环球视讯!苏州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作者 |「江月两相欢」
(相关资料图)
首圖 |「温炳灵」
如果李白用一句”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写尽了唐代美人,与他同时代的陆龟蒙,则以一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写尽了秘色越器。其中,越窑青瓷的集大成者——秘色瓷莲花碗,正是安置于苏州博物馆的三件镇馆之物的其中之一。
这里必须说明,秘色是属于越窑青瓷的一种。北宋《侯鲭录》记载:“今之秘色瓷器,世言钱氏有国,越州烧进,为供奉之物,臣庶不得用,故云秘色。”
提到秘色瓷莲花碗,自然绕不过开九天阊阖的唐朝、莲花中的佛教精神以及夺翠色的越窑青瓷。但一切,还得从虎丘塔说起。
@温炳灵
1956年,虎丘塔进行大修,从顶层至一层,用三道钢筋混凝土箍加固,施工进行得如火如荼。过了一年,人们意外在塔内第三层发现“天宫”,里面藏有许多珍贵文物,包括一件精美的五代秘色瓷莲花碗。
这一发现,仿佛使得周遭的空气流转到蹄尘飞扬的晚唐五代。因为,那神秘的青色,正出自唐、五代时最著名的青瓷窑场和青瓷系统,位于越州(今浙江省宁波市慈溪市上林湖)境内,故而得名。所烧青瓷代表了当时青瓷的最高水平。
@温炳灵
有人言:“茶兴于唐,盛于宋。”此话不假。
“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
在当时,吃茶和参禅是同一个意思,是士大夫的每日必修。茶的色彩也渗透到了意识形态和审美之中。白居易《琴茶》诗言:“琴里知闻唯渌水, 茶中故旧是蒙山。”成彦雄《煎茶》诗言:“岳寺春深睡起时,虎跑泉畔思迟迟。蜀茶倩个云僧碾,自拾枯松三四枝。”
在茶色洇染下,人们自然而然把目光放在相对应的茶器上。
@清可QINCO
唐朝人特别爱越窑青瓷,想必大家已猜到原因。
青瓷盛茶汤,瓷之肌肤与汤的柔波产生共鸣。因其明澈如冰,晶莹温润如玉,色泽是青中带绿与茶青色相近。古人讲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器与心与物,是相呼应的一个整体。从釉质腴润、匀净如玉的器物中,领略翠峰声色、天地一心的纯澈感。如果说,日本人喜欢器物中的阴翳,喜欢的是那阴翳底层所淡淡折射的光,那么唐人喜欢的是“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施薄冰盛绿云”的通透明亮。这跟当时的民族性格息息相关。
@清可QINCO
晚唐后,战乱纷争的五代全然不顾礼法,而即便是这白骨露野的年代,饮茶之风亦不断绝。那易碎的青瓷碗,在铮铮刀光、烈烈红尘中不断寻觅栖身之处。不知道是哪一位痴迷青瓷者,实在不忍其毁于战火,便动身前往虎丘山,在山上的塔里悄悄把它安放。
我想,在他与碗告别的时候,一定是看了又看:碗身的重瓣莲花,构思巧妙,盏托形状如豆,“一泓清漪的春水”般的湖绿色,加之器形敦厚端庄,线条流畅,丰腴华美,通体恰似一朵盛开的莲花。
这青瓷碗,本身就是脱胎于动荡岁月淤泥中的一朵圣洁的莲花,是一件境界极高的精神产物,佛法与艺术是如此完美地统一在这件举世无双的千古不朽之作中。
@白墙下的花园
他想,只有在佛塔,在佛光的护佑下,才可保其不毁。
这一护,就是上千年。塔外,风物皆变,人间沧海;塔内,瓷器莲花,日夜盛开。烽火停息,刀剑入库,苏州流水,弹奏古今。
那座塔,后人因为它在虎丘山,就取俗名,叫虎丘塔。从五代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开始修建,落成于北宋建隆二年(961年)。虎丘塔见证了两个朝代的更迭,它始终保守着一个美丽的秘密。
若有机会去苏州博物馆,可别忘了,去看一看秘色瓷莲花碗,去喝一杯清淡的茶水,苏州何止小桥流水那一种青色?此刻的光阴,似泛起唐朝的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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