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速递!没有侦探的推理小说,6本书写尽精神正常的发疯
很少有人的作品可以一炮而红,但凑佳苗算一个。
湊佳苗这个名字,对于不常读日本推理文学的人来说,或许有一点陌生。但提起她的成名作《告白》,或许会有印象。
《告白》在日本销量逾340万部,在日本拿奖无数。当时拍过《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的导演中岛哲也,转头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资料图片)
▲电影《告白》剧照
经数据统计,由该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好于92%的剧情片,好于98%的惊悚片。该片斩获第3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亚洲电影、第34届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影片、第5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电影等大奖,还代表日本冲了下奥斯卡。尽管没冲成功,但这部当年“最晚被淘汰的亚洲电影”还是火了一把,顺带凑佳苗也火了。
凑佳苗的作品总跟“死亡”脱不了关系。原以为世界上的病态、丧心、扭曲、狂妄只存在于大人伤痕累累的手上,但在凑佳苗的故事里,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少女尽管天真无事,却是双手染血的共犯。
人性可以有多坏?凑佳苗来告诉你。
凑佳苗的出现,是必然的
自推理小说在日本兴盛之日起,才华横溢的推理小说家们就不遗余力地在小说的创作上求新求变。
变格派大师梦野久作用自己的“梦中呓语”丰富了推理小说在人物心理上的探求;社会派大师松本清张用黑暗现实增加了推理小说对现实的抨击和反思;新本格派的作家们则用出人意料的叙述诡计重获推理小说的解谜之趣。
这些作家的创作既在推理文学的长河中留下痕迹,又为后来的作家提供创新的养分。凑佳苗是充分吸收了这些养分的那个人。
▲凑佳苗,右二
在年少时期,除了接触绅士到“亚森·罗平”和“鲁滨逊”等英雄人物之外,她还阅读了大量江户川乱步、赤川次郎的作品。大学毕业之后,凑佳苗又沉迷在社会推理派宫部美雪和东野圭吾的书中,平日里会去附近的图书馆阅读绫辻行人和歌野晶午的推理小说,这也是之后她的小说中带有本格元素和逆转式结局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
凑佳苗以《告白》一书出道,在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竹林中》所使用的“多重声”叙事手法与非线性的叙述方式在小说《告白》中同样得到巧妙的体现。
整部小说由“神职者”“殉教者”“慈爱者”“求道者”“信奉者”和“传道者”六个章节组成,由虚构领域中的五个焦点人物——女老师森口悠子、少年渡边修哉、少年下村直树、班长北原美月和直树母亲下村优子的内心告白徐徐展开。
每个人都以第一叙述人进行讲述,每个人的告白中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众多人物的告白之中,又存在着对同一个问题、同一个事件的主观见解,而这些在某种程度上也如一面多棱镜,折射出多元化的表象,进而引导读者层层深入到事件的真相当中,直抵人性复杂、阴暗的深处。
《告白》中,有校园欺凌,扭曲的亲子教育,扭曲的人性和不属于孩童的邪恶。凑佳苗时常在语言上给读者营造绝望和恐惧。通过她特有的“告白体”,小说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读者自己内心最恶的一面,那些所谓的善良与邪恶只在一念之间。
一嫌疑犯的告白曾说:“死、死、死、死死,我会死的,我的身体陷入无底洞一般冰冷肮脏的沼泽中”。
内心独白这种内在视角叙事,充满亲切感,如同身临其境和书中人物在一起,在阅读人物内心独白时,通过人物独白掌握人物的特点和性格,并且这种形式可以帮助读者更容易找到小说中人物的内心深藏的秘密。
此后,凑佳苗一系列作品都延续了《告白》的风格。因此有的书迷将凑佳苗的创作风格称为“告白体”,也亲切地叫她“凑姨”,而这一看似横空出世的“告白体”细察之下却有其内在的文学积淀。
不仅如此,凑佳苗的“告白体”与日本文学传统一脉相承。在日本私小说中,我们可以读出作家对自我的真实展现,不遗余且冷静又克制,这种创作手法可以说是凑佳苗“告白体”的基础。
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大多借鉴传统的物语文学并对其加以演绎,使其获得新的生命力。在凑佳苗的创作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她对传统题材的再创作和新演绎,赋予它们新的时代意义。
由此可见,凑佳苗的出现是对日本文学传统的一种继承和发展。当然,凑佳苗近几年的创作也不完全遵循早期的“告白体”的创作原则,而是在“告白体”的运用和变形上费尽心思,在不同的小说中讲究多变的布局谋篇。
侦探的缺失
推理小说自其产生之日就在塑造侦探的角色。爱伦·坡作为推理小说的鼻袓,在《莫格街凶杀案》中率先塑造了私家侦探杜宾这一角色,并为他安排了一名助手琼斯,并且在之后创作的多部作品中也中沿用了杜邦和琼斯这两个人物,这样的搭档组合为之后的推理小说开创了“侦探+助手”的模式。
在欧美推理文学中,柯南·道尔笔下的侦探福尔摩斯和助手华生这一组合已经是家喻户晓。也许因为是女性作家的缘故,阿加莎在创造了绅士侦探波洛之外,也塑造了民间业余侦探马普尔小姐。
在日本的推理文学中,江户川乱步创造的明智小五郎和横沟正史塑造的金田一耕助也让人印象深刻。岛田庄司笔下既有写实派的侦探吉敷竹史也有怪人占星侦探御手洗洁。同样地,推理大师东野圭吾也塑造了写实神探加贺恭一郞和怪人物理学家伽利略两个代表性的侦探形象。
新本格派的作家们以解谜为主,就势必会塑造负责解谜的侦探,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如绫辻行人笔下的岛田洁和有栖川有栖笔下的火村英生等等。
但是推理小说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也演变出了不同的形式,即从柯南·道尔时代的以侦探为主的叙述形式到近代东野圭吾的不再依赖侦探为唯一的叙述主体。
虽然东野圭吾也塑造过一系列以侦探为主体的小说,如“神探伽利略系列”和“神探加贺系列”,但是东野圭吾的很多小说中却并没有侦探的身影,如《过去我死去的家》、《恶意》、《濒死之眼》等等。
这样的发展轨迹也证明了推理小说中的“侦探”并不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在凑佳苗的作品中,这一轨迹得到了进一步延伸。
在凑佳苗目前已经出版的二十多部作品中,就没有出现侦探这一角色。在其推理小说中,她会用书中的人物来充当侦探这一角色。
凑佳苗的故事中,人物出于自身或是愧疚或是好奇的心情,将当年的隐秘之事讲述出来,这一过程或许会有外界因素的推动,但是整体来说还是主人公主观上袂定了真相可以坦白到什么程度。
其次凑佳苗擅长从不同人物的角度来讲述同一件事情,这就势必会出现这样一个问题:没有人能够洞察所有人的内心世界。而且因为作者也不准备采用全知全能的视角,所以作者便不去塑造一个“侦探”来探寻案件的真相,于是这样的任务不是让某一个人物通过走访来承担,就是让读者来代替“侦探”掌握事情的全貌。
侦探的缺席不仅仅是日本推理小说多元化发展的新趋势,也是凑佳苗小说自我告白这种叙事方式的魅力所在。
从家庭的视角关注社会问题
对凑佳苗来说,她面对社会问题的立足点是微观的社会分子——家庭。
凑佳苗从关注社会的大问题中挣脱出来,以家庭为单位,从家庭的角度来发掘人性中的黑暗成分,由此涉及青少年的叛逆和犯罪、家庭教育中父母比例的失衡等问题。
这和凑佳苗自身的经历有关,在写推理小说之前,她是一名全职的家庭主妇,她这样的身份使得她具备创作与家庭相关的推理小说的基础。
▲电视剧《为了N》剧照,根据凑佳苗同名小说改编
另一方面则是从社会分工来看,日本社会在当下依然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分工,在日本对女性的要求首先是“良母”,其次才是“贤妻”。日本近代以来,随着父权在家庭地位中的降低,母亲成为家庭生活和孩子教育的主导方。父亲外出赚钱养家,在家庭生活中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母亲整日和孩子厮守在一起,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和教育。“教育妈妈”这个词在日本常被提起,它指的是为了使孩子拥有美好未来而在孩子的学业、技能培养方面不惜一切代价的母亲。
如此一来凑佳苗自然将视野凝聚在家庭内部的孩童和女性身上。所以几乎每一部作品都涉及母亲这一形象,失去爱子后绝望的母亲和在孩子教育上“霸道”的母亲在现实生活中都能找到其原型。
但是凑佳苗并没有一味地塑造传统意义上的伟大形象,她所塑造的母亲和传统意义上的母亲形象有一定的区别,她更注重母亲作为普通人所具有的喜怒哀乐,客观表现作为正常人的人之常情。
《告白》中,中学女教师森口悠子 4岁的爱女意外溺亡在校园游泳池内,经她私人调查发现,凶手为其班上的两名男同学。痛失爱女的女教师向警方隐瞒了事实,辞掉了工作,在结业式当天向班上学生说明了事件真相,向两名凶手发出了复仇的宣战。
森口身兼教师与母亲的双重身份。自己的学生是杀害女儿的凶手,而这些凶手不但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并且由于未满法定年龄不被追究法律责任。伤心欲绝的母亲决定用自己的方式为女儿复仇。
而“杀人凶手”直树的妈妈又是一个典型的“教育妈妈”。她不相信儿子参与了杀害森口老师女儿的事,认为儿子本性“善良”,只是“被利用”,出现这种事是孩子“倒霉,运气不好”,甚至在整个事件中儿子“根本就是被害者”。
把所有的错误和罪恶归结于家庭之外的学校、老师、同学。作为母亲的护犊之心可以理解,然而正因为她的溺爱与迁就,将孩子逼上崩溃的边缘,最终酿成“弑母”的惨剧。
《赎罪》中同样讲述了一位失去爱女的母亲复仇的故事。小学放假期间,五个女生结伴在校园玩耍,一个谎称校工的男士请求帮忙,单独带走了其中一位女生,四个女生前去寻找时发现那位被带走的女生已遭凌辱杀害。
面对受害者母亲和警察的询问,四个受到惊吓的女孩不能够清楚地回忆起男子的长相,案件陷入僵局。失去女儿的母亲伤心欲绝,面对四个目击者,歇斯底里地诅咒到:“我绝不会原谅你们。在诉讼时效内,你们必须找到凶手!否则,就必须赎罪,直到我满意为止。如果做不到,我会向你们复仇。”
这些母亲悲剧性的结局,也可以看到凑佳苗对日本社会赋予母亲的这种过重压力所持的否定态度,以期通过自己的作品呼唤整个社会对身为母亲的日本女性的处境进行反思。
▲电视剧《赎罪》剧照,根据凑佳苗同名小说改编
日本《产经新闻》曾这样评论凑佳苗的作品:“她对女人的描写直白,清晰,绝不含糊不清,因此更让人觉得恐怖,可谓“精神正常的发疯”。
但她对于“父亲”角色的刻画往往表现为“失格”:“他们或是不能很好地担当父亲的角色,或是企图逃避家庭中的种种问题,也正是这种态度,使得家庭关系失衡,家庭结构遭到破坏”。
凑佳苗善于从家庭结构和家庭关系角度来分析造成“母亲犯罪”这一行为的当下原因,却也并不进行任何的评述,以此引起我们更深层次的思考。
凑佳苗说,“想要写出那种读过后会抑郁,但依然很想读下去的推理小说。”这样的想法使得凑佳苗创造了全新的推理小说类型“致郁推理”。
她正是这样一位“让人读过后会抑郁,但依然很想读下去”的推理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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