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速递!《巴黎烧了吗?》:1944年8月的法国巴黎,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源: 腾讯网 2022-12-04 16:53:49

《巴黎烧了吗?》,是1965年出版的记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巴黎解放经过的著名纪实文学作品,也是非虚构文学写作的典范之作。

首先澄清一下问题的表述,这本书是由两位作者合力写成的,拉莱·科林斯是其中一位。拉莱·科林斯是美国《新闻周刊》的记者兼新闻撰稿人。他还是《自由与荣耀:1947年印巴独立实录》的执笔作者,该书以翔实丰富的史料,生动优美的文字,深厚的人文功底再现了印度独立的曲折过程,该书1975年在美国出版后,不断再版,是了解现代印度的必读书。


(资料图片)

《巴黎烧了吗?》的另一作者是来自法国的国际畅销书作家多米尼克·拉皮埃尔,他早年为《巴黎竞赛杂志》记者,后与科林斯合著了《巴黎烧了吗》,因此书被《纽约时报》评为最畅销作者。其作品《快乐之城》出版后在西方引起了巨大轰动,还著有《超越爱情》等,其中多部被搬上银幕。

为了保证这部作品史料的翔实性,两位作者花了三年左右(1000天)的时间进行采访、搜集资料;他们查阅有关交战国的军事档案,采访上至战役统帅,下至普通士兵、市民群众800人。

在成书过程中,他们采用了其中536人的亲历资料作为写作素材。所以说,这本书中的故事具有翔实的新闻性,即书中的每个故事或者每个人物都是事实依据的。

同时,该书文体发挥了新闻报道的特长,叙事生动活泼,文笔流畅通达,情节跌宕起伏,读来扣人心弦,可称得上是一部纪实文学的典范之作与人类新闻史上的杰作。

《巴黎烧了吗?》一书的背景——1944年8月,希特勒在东普鲁士的最高司令部向大巴黎司令官发出了“绝密”“特急”命令:巴黎桥头堡的保卫,不论从军事或政治观点来看,都极其重要。巴黎的丢失不可避免地必将导致整个法国的丢失。

因此,希特勒重申:不惜代价地保卫巴黎,务必确保城市防务固若金汤。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必须立即采取极端措施予以粉碎。

“巴黎烧了吗?”既是本书的书名,也是希特勒的原话。这句话是阿道夫·希特勒于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五日巴黎解放的那天,在东普鲁士一个叫“狼穴”的地堡里,向他的总参谋长约德尔上将气急败坏地提出的责问。在下达破坏令之后,希特勒不断向西部前线询问,“巴黎烧了吗?”

就在发布这项绝密指令的两天前,希特勒刚向新派去守卫巴黎的德军司令冯·肖尔铁茨发出了要坚守巴黎到最后一兵一卒与城共存亡的命令。

在此前不久,希特勒还派了爆破专家到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去埋设地雷和炸药,打算在万一失守时实行焦土政策,把整个巴黎连同它的许多具有历史意义的辉煌建筑和艺术宝藏统统付之一炬,夷为平地。

与此同时,盟军部队于六月六日在诺曼底登陆以后,向法国的德占区纵深地带长驱直入,先锋部队已兵临巴黎城下,巴黎解放指日可待。为了配合盟军进攻,巴黎市内的抵抗运动组织已经做好了起义的准备。

就在这紧锣密鼓的八月的一个夜色暗沉的夜晚,一架英国轰炸机在巴黎近郊悄悄地空投了一名法国谍报人员。他随身携带一份秘密情报,前去巴黎市内一所幽静的修女院,递交给藏匿在那里的英国谍报负责人,要他紧急通知抵抗运动的各个地下组织暂停发动起义。

因为盟军要节省为解放后的巴黎城中的200万居民运送生活必需品而耗费的汽油,把它用在更加急需的地方——攻打德国本土的大军身上,以争取早日结束战争。他们决定要绕过巴黎,暂不解放它。为了避免巴黎人民过早起义造成巨大的无谓牺牲,盟军谍报部门才有这次空投秘密情报员之举。

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使巴黎抵抗运动内各派别的地下组织陷入了混乱。一方面,抵抗运动派别决心要举行起义,把巴黎从德国四年的占领下解放出来;另一方面,抵抗运动中的戴高乐派,尤其是戴高乐将军本人,决心要抢在抵抗运动派之前到达巴黎,建立他自己的地位。

为了防止法共抢先发动起义,戴高乐一方面从临时驻地阿尔及尔秘密飞抵法国前线,向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力陈及早解放巴黎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密令他派驻在巴黎的地下高级助手保持对抵抗运动的控制。

这样,在盟军与德国之间,在德军与抵抗运动之间,在盟军与戴高乐之间,在抵抗运动中各派之间,就展开了一场紧张、激烈而又复杂的斗争。

以上所述的战争形势,就是于一九六五年出版的这部以希特勒原话为书名、讲述巴黎解放经过的著名纪实文学《巴黎烧了吗?》中第一部分“威胁”的大概内容。

《巴黎烧了吗?》一书生动又详细地描绘了一九四四年八月解放巴黎的战斗全过程。美国《新闻周刊》的记者拉莱·科林斯和法国《巴黎竞赛》的记者米尼克·拉皮埃尔对此书的资料收集和构思写作进行了精诚的合作和努力。

他们在作品的史实方面力求翔实,花了将近三年时间搜集材料:他们翻阅了美、法、德三方面的军事档案,采访了上至艾森豪威尔、戴高乐高级助手、肖尔铁茨,下至法、美、德军普通士兵和巴黎市民共达八百多人,采用了其中536人的亲身经历,因此能使这部作品做到“事事有根据,人人有下落,句句有出处”。

另一方面他们又发挥了新闻记者的特长,能把文章写得生动活泼,引人入胜,令人觉得仿佛在读一本扣人心弦的惊险小说,放不下手来。作为纪实小说,它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典范的作品。

《巴黎烧了吗?》一书由“威胁”“斗争”“得救”三部分组成。作为一部纪实文学作品,《巴黎烧了吗?》有着严谨的逻辑和突出的细节描写。

在《巴黎烧了吗?》第一部分“威胁”篇章中,维希政府的巴黎市长泰丁格劝说肖尔铁茨停止毁坏巴黎的一段颇为经典:

在里伏利路上,一个身穿花布衣裙的漂亮姑娘骑车经过,一手按着被风吹起的裙子。在杜伊勒花园的绿色草坪中间,未来的小水手们把他们的玩具帆船放到圆形的小池塘里。在河的对岸,在中午灿烂的阳光下,荣军院的金色圆顶闪闪发光,在它的背后,埃菲尔铁塔耸立在万里晴空之中。

清晰的逻辑框架,时间和空间顺序徐徐展开,随着事件发展的时间顺序展开的同时,场景也在一个个切换,从在他们身下的里伏利路上,到远一些杜伊勒花园,再到河对岸的荣军院以及其背后的埃菲尔铁塔,从近及远展现巴黎的景色:骑着自行车的漂亮姑娘,未来水手将玩具帆船放入小池塘,荣军院闪闪发光的圆顶,万里晴空下的埃菲尔铁塔。

另一个纪实的历史瞬间,也就是关于战争的画面,也出现在《巴黎烧了吗?》第一篇章“威胁”中:她的裙子轻轻地擦着他的破烂裤子,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她抓紧时间尽情享受在他身边的两个小时。那天上午,哪怕只有这一半时间,她也愿意蹬着自行车进地狱。走在那段令人断肠的路时,他们低声交谈的话中,有一句将永远记在她心中。

听到这话,玛丽·海伦就知道秘密警察的严刑拷打没有打垮这个坚强的人的意志。他仍旧有他的幽默感。“我要答应你一件事情。”皮埃尔告诉她,“有了这次旅行经验,我以后永远不会同你争论卧铺车的价格了。”这是该书中最感人的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之所以感人,首先是因为有时间和空间的对比:丈夫踏上前往德国的不归之路,妻子玛丽·海伦在两天半的时间里,跟着火车骑着自行车跋涉了一百八十三英里,追赶上丈夫后,仅有 2 个小时的见面时间,两天半和 2 个小时的对比。一百八十三英里的距离,以及见面后“她的裙子轻轻地擦着他的破烂裤子”的距离。

其次是有直接引语的使用,如“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哪怕是党卫军”能够阻止她同她丈夫说话。这句话是夫妻俩争论卧铺价格时的原话,极能体现人物的个性。

《巴黎烧了吗》中有很多对战争场景的描述,以下场景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见一个年轻姑娘爬过塞纳河的堤岸,奔向最近的一辆坦克,她的红色裙子像开花一样从身上飘了开来。她迅速敏捷地爬上坦克的侧面。他看到她举起胳膊,手中握着一只绿色香槟酒瓶在空中举了一举就掷进了坦克的炮塔,塔口喷出了一股烈焰。那姑娘从坦克上跳了下来,奔回堤岸边。没跑几步她就中弹倒下了,她的红裙子盖在人行道上,“像一株郁金香被一刀切断花茎一样”。

8月25日,“光荣的日子来临了。”巴黎为它等了四年。现在,它终于在一个闷热无风、天空蔚蓝的夏日早晨来临了。在这光荣的日子刚破晓的时刻,天上没有一朵云彩。这一天是那么美丽,那么完美,大自然和历史似乎为它的诞生携手进行了合作。

在成千上万的家庭里,巴黎人准备以永远铭刻在历史上和那些过来人的记忆中的感情爆发来迎接它。也许永远不会有一个城市会受到像巴黎在这一天,即它的解放日那一天所受到的那样忘情欢乐的浪潮的冲击。这一天是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五日,法国的守护神圣路易的节日。一个名叫欧文·肖的美国二等兵心里想,这是“战争应该结束的日子”。

这段文笔流畅,叙事紧凑的文字,正是全书第三部“得救”的开篇语。在第三部中,作者以巴黎市民的视角讲述了盟军即将进入巴黎与巴黎解放在即的珍贵历史剪影。

不知怎么的,人人都知道“他们”(盟军)要在今天早上到来。原来是一年一年算日子的人们如今开始一分钟分钟计算日子了。四面八方的巴黎人都拿出他们为这一天的到来而秘密藏了很久的宝贵东西:一瓶深藏在柜子角落的尘封的香槟酒,一件用零星布头很费劲地缝制的衣服,一面折叠起来、藏了四年的三色旗,一面凭记忆缝制、虽然不规范但同样令人感动的星条旗,鲜花,水果,一只兔子,总而言之,几乎所有名堂的礼物,只要能表达这个城市的欢迎和感谢心情的东西。

在巴黎协和广场附近她父母的公寓里,二十一岁的雅克琳·马利西奈把百褶裙从堆得高高的金发的头上套下去。整个冬天她用冻得麻木的手指缝制这件衣服迎接解放日。当她把衣服穿上身时,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闪过了她美丽的脑袋。因为她正在学习英语,她想今天她要在一生中第一次同一个美国兵说话。她心里在想她碰到的这第一个美国兵会长什么样。结果,这个美国兵是宾夕法尼亚州一个钢城来的衣衫肮脏、满脸胡须的上尉,他届时将会坐在协和桥上的一辆吉普车里畅怀大笑。他还是她后来所嫁的人。

在巴黎的另一头,头天晚上钟声没有响起的圣菲利普·杜·卢尔教堂不远的街角,一个名叫耐莉·夏布里埃的黑发法院书记员穿上了她母亲专为这一天给她的玫瑰花衣服,像所有等待有人向她唱小夜曲的西班牙姑娘一样,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勒克莱尔将军指挥的坦克车队到来。在其中的一辆坦克里,也会有她将嫁的那个男人。

法国国内部队人员得意洋洋,兴高采烈,他们在自己的街道堡垒那里把德国人挤进据点里,等待最后一击赢得他们为之战斗了五天的胜利。

与巴黎市民的激动心情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阿道夫·希特勒歇斯德里的咆哮,距巴黎九百英里外的一个叫“狼穴”的地堡里,阿道夫·希特勒在八月这天中午不得不面临他剩下的战利品即将丧失的危险。他充满怒气和仇恨,再次向约德尔吼叫,绝不能让盟军在巴黎得到什么东西,“除了一堆废墟”。他尖声叫道,他曾下令炸毁该市。他还派了工兵部队去巴黎执行这项命令。

希特勒怒气越来越大,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开始尖叫。结果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然,结果是让他失望的。巴黎,这座美丽的城市,并没有成为一片废墟。巴黎之所以没有烧,直接原因当时在巴黎的德军最高统帅狄特里希·冯·肖尔铁茨将军没有执行希特勒布置给他的使巴黎成为一片废墟的命令。

这么快从希特勒掌握中滑掉的巴黎此时已是一片对比十分强烈的场面。在一个街角,群众热烈地欢迎该市的解放者。在下一个街角,这些解放者则在烟雾和枪火中慢慢地、有时往往是痛苦地,开始把肖尔铁茨的部下从据点中挖出来。

在这本书的第三部“得救”中,作者对戴高乐进入巴黎时的一段场景描写,也很值得读者细读。戴高尔站在凯旋门下,把一个红色花圈放在无名战士墓前,静默一分钟。然后,他转身检阅了排列在广场上的第2装甲师。戴高乐独自先走一步,“把他的命运托付给巴黎人民”。

香榭丽舍大道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到协和广场的方尖碑。大街两旁都是欢呼的人群,人行道上、房顶上、窗户里、阳台上、在戴高乐身后,法国的新领导人不成队形地走在一起。

没有无限的欢乐,当戴高乐折到协和广场时,第一阵枪声响了起来,许多人趴在地上,但戴高乐仍昂首挺胸地走着。当车队开到巴黎圣母院时,圣母院上也响起了枪声,但戴高乐镇静地气宇轩昂地走进教堂大门。官兵们立即向塔顶射击,把大理石的滴水嘴打得碎片飞溅。

戴高乐参加感恩礼拜时,教堂内也响起枪声,回声轰鸣,高大的将军显然是个明显的目标。但戴高乐没有中弹,在零星的枪声中,他站在大理石雕像面前,大声诵念了“我心尊主为大”的赞美诗的每一句。

戴高乐不怕死的勇气赢得了法国人的钦佩和敬仰。一个当时在场的美国记者说:“从此,戴高乐已把法国置于他的股掌之上。”谁都不知是谁开的枪,维希的民兵?德军士兵?答案无从知晓。

回到国防部后,戴高乐命令解除游击队的武装、把他们编入正规军,受军纪约束他要求艾森豪成尔把法军第2装甲师留在巴黎,直至秩序彻底恢复。

夜晚、一批德国飞机空袭了巴黎、它们炸死了213人,伤914人,毁坏了597座建筑。看着黑夜中的火光和浓烟,戴高乐说道:“他们以为巴黎解放、战争就结束了。瞧,战争还在继续,最艰难的日子还在前面,我们的工作刚刚开始。”

后记

《巴黎烧了吗?》,两位来自美国和法国的作者进行了跨国合作,他们本着“事事有根据、人人有下落,句句有出处”的新闻原则,进行了长达1000天的采访,从高级将领到普通士兵,从正规军到抵抗组织,从英、法、德、美各界各派到巴黎普通市民,总共记录了800人的口述经历和回忆见闻,并将其中536段真实经历编织进书中,联袂为读者奉献了一幅波澜壮阔的1944年8月的巴黎全景图。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合作为两位跨过这座带来了巨大的声望,再度联手为全世界读者奉上一部纪实文学经典《为你,耶路撒冷》。两位作者用长达两年时间,采访了大量从国家元首到普通一兵的历史参与者,并查阅了浩如烟海的史料,以及第一手珍贵文件(包括60张绝版相片,5张珍贵地图),在此基础上,再用三年时间写成本书。

如同《巴黎烧了吗?》一样,《为你,耶路撒冷》一书中也生动详实地记录了以色列建国前后,围绕耶路撒冷发生的一次次战争与博弈。两位作者再现了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通过环环相扣、层层渐进、步步为营的紧锣密鼓式地叙述,以工笔细描般细密地描摹,高度还原历史现场,呈现了最真实生动的细节。

关键词: 巴黎烧了吗1944年8月的法国巴黎 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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